三人一刻也不肯清闲,当即返回城中择选兽禽,好在经两番大斗阵法,也培育出数百教习来,将这数百名教习散之城中,就算是遇到那灵慧略有不足的,只需耐心教来,哪里有学不会的道理。

于训导之余,原承天又选中数十名异禽出城探查魇龙戾凤动静,并且授以禅修传讯之法,便是相隔数十万里,那讯息也是一传便至。

九珑又选中数十名颇具灵慧者,以为阵主的人选,这样便是三人离了此城,有这些阵主主持阵法,亦可以支撑局面了。

忙忙碌碌之余,那时间自是过得飞快,唯因在人群之中瞧不见猎风熟悉的身影。猎风追随已久,就好似原承天的左膀右臂一般,忽的断此一臂,怎不怅然。

数日之后,诸多出城探城的异禽纷纷传来讯息,原来魇龙戾凤离城十万里,亦在训导座下兽禽。那魇龙戾凤得了教训,知道乌合之众难敌精锐之兵,故而精心准备,只盼一战奏功。

又探得魇龙戾凤制成四座铁塔,正遣人缓缓送来,等到铁塔一到,说不定就会再次攻城了。

九珑听到这讯息后,就对原承天道:“魇龙势大,若被他训导成功,此城怎能守得住?与其坐以待以毙,不如主动袭击,则他四座铁塔是为攻城利器,也非待摧毁了不可。”

原承天深以为然,道:“城中兽禽经这多日训导,颇具一战之力,既然要主动出击,那就分出三队来,由我三人领着,分成三处同时杀将进去,定可令魇龙戾凤措手不及。”

九珑道:“俗云有云,兵贵神速,既然定了计策,那就要立即施行。只是大队人马进发,难免会被魇龙戾凤所查,而若想一战功成,那非得想法子掩住行迹才是。”

索苏伦笑道:“此事不难,我有魔天旗在手,便是千万之众,也可借这魔天旗掩住了。”

原承天道:“我有天地残卷,亦可藏兵。”

九珑笑道:“你二人欺我无宝吗?也罢,既是如此,我领着的这一队,就行个诱敌之策,也不需用法宝摭掩,只管大大方方的前去,且看那魇龙戾凤如何应付,两位领兵伏在左近,到时同时杀将出来,定可让魇龙戾凤左右为难。”

索苏伦拍手笑道:“此计甚妙,那就让金偶守城,实不相瞒,对这城中兽禽,在下着实有些不放心。”

遂留金偶守城,原承天与索苏伦各领着一队员兽禽,先期悄然出城,原承天就借天地残卷,将诸兽禽卷在其中,别说魇龙戾凤,便是九渊大帝在此,只怕也瞧不出端倪来。

索苏伦的魔天旗亦可藏兵,只是比起天地残卷来,要差了不妙。原来魔天旗一出,必定是魔息滚滚,铺天盖地。好在这九渊气息与魔息有七成相似,而索苏伦更是极力收敛魔息,只是不是魇龙戾凤亲自探来,庶几能瞒得过去了。

二人领兵出城之后,九珑才缓缓调动大队人马出城。

既然这队人马瞒不过魇龙戾凤,九珑索性就大张旗鼓起来,乃设大旗多面,皮鼓多架,一路上敲敲打打,好不热闹。

原承天知道九珑既在明处,必定要遭受魇龙戾凤全力打击,就将青鸟,原侍一皆安排在九珑身侧,专一守护九珑,刀君修为尚未大成,就留在自己身边历练。

就见九珑这队人马,约有千余众,一路上浩浩荡荡,更不时的齐声大叫,叫的无非是:“扫荡魇龙戾凤,还我九渊安宁。“或是:”魇龙戾凤,心术不端,威逼大帝,天地不容。“

那九渊何曾有这般热闹过,九珑座下兽禽齐声大呼之余,自是欢欢喜喜,冷眼瞧来,又哪里像是出征,倒像是迎亲一般。

只不过是九珑教授的口号,诸多兽禽并非人人皆服,就有异禽异兽私下里商议:“那九渊若是真个儿安宁了,怎有今日这般的热闹好瞧,岂不是无趣得很?“

便有异兽笑道:“你等只管放心,那魇龙戾凤乃是仙庭青龙火凤的恶息凝成,今日就算将其除了,他日必定死灰复燃。若除魇龙戾凤,先得诛杀了青龙火凤不可,难不成还能诛了青龙?可见只要天地尚在,青龙火凤不死,那魇龙戾凤总是要为祸的。“

“如此说来,那天地不容四字,也可商榷了。魇龙戾凤不死,固然是有热闹好瞧,但实不知天地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恶物来。“

“那天地的玄机,若连你也能猜得到,岂能称得上‘天机’二字?“

就在那里纷扰个不休。

等九珑这队人马行到三四万里时,便有魇龙戾凤的暗探在左右出现了,原承天与索苏伦隐在九珑的两侧,自然是探了个明明白白。

二人也不需相互联络,自是心有灵犀,暗暗的使出手段来,将前来探查的暗探悄悄的拿下了,以二人的手段,那些暗探怎能藏得住,自是一个也不曾放回去。

再行了两三万里,便见前方黑云滚滚,出现了万余名兽禽,领队之人,正是戾凤。

见到戾凤出现,原承天就向索苏伦传讯道:“戾凤虽出,我等亦不可暴露了行迹,否则全盘计划,就此落空了。还是先瞧九珑如何应付才是。“

索苏伦的心思亦与原承天不谋而合,他笑道:“戾凤虽有万众,只怕不是九珑对手,等到九珑杀败戾凤,魇龙才会引大队兽禽来迎,那时我二人齐齐现身,方有奇兵之效。“

二人商议已定,果然隐忍不出,坐看九珑如何御敌。

就见九珑早就千余兽禽分成三队,除了自领一队之外,其他两队,皆由兽禽首领自领。

当初分派人手时,原承天与索苏伦不约而同,将那二百余名经历过真实战阵的兽禽,尽数留给九珑,自己所领的兽禽之众皆是新练之兵。因此九珑这队因有老手在阵,御控起来甚是方便。

两方人马相距尚有三四千里时,戾凤座下兽禽就鼓燥起来,个个热血沸腾,口中嗬嗬有声,就向九珑冲来。

那戾凤虽是极力约束,又哪里能管得住,压住了左边,右边就出,压住了右边,左边早就冲出了千里。

不过魇龙戾凤多时训导,也算是略有微功,那大队兽禽冲将出来时,倒也勉强能瞧出队形来,与先前相比,也算得上像模像样了。

只是冲阵之时,虽能勉强维撑队型,一旦双方真正接触了,戾凤座下兽禽立时就重归混乱,不知那戾凤瞧见此景,又是怎样的心情。

却见突前的一千余众已与九珑交手,九珑立在当中阵法之中,手持阵旗,将法旨一一传来,自是井井有条。

左右两边之阵,就行防御之责,便将对方袭来的法宝异术尽数挡在阵外,而九珑亲御的阵法,则专营攻杀,刹那间法宝齐出,以排山倒海之势,将对方完全压制住了。

那魇龙戾凤虽经多日训导,奈何座下兽禽虽是略听御使,勉强成队了,可一旦真正杀伐起来,仍然不过是各自为战罢了,又怎及原承天创制的这套大罗周天阵法?双方甫一接触,孰强孰弱已是一目了然,千名兽禽之众,哪里能支撑片刻,也就是数十息之后,就已损伤过半。

九珑趁势驱众前行,三座阵法呈三足鼎立之势,彼此呼应及时,便如同三座移动的堡垒一般,戾凤座下兽禽如何抵御?

那九渊兽禽厮杀向来绝不容情,不将对手打得魂消身碎,绝不肯甘休,因此战场上的情景,原承天着实是不忍目睹了。

而索苏伦见到这番杀伐,反倒是激起胸中杀气,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冲杀上去。幸好九珑攻击颇顺,索苏伦便想出手,也寻不出上阵的良机来,又多方隐忍,总算强压座下兽禽不出。

此时戾凤座下兽禽已被诛了大半,余下之众皆是肝胆俱碎,又怎敢上前,不消戾凤吩咐,个个在哪里大呼小叫,就四散而逃。真是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有那被阵法围住,来不及逃走的,就只能引颈就戮。只因这些兽禽的法宝大多被打碎打落,又怎有余力反抗?便是有法宝在手,一旦祭将起来,立时就被阵中兽禽打落,因此一旦被困在阵中,遭到诛杀只是早晚的事了。

九渊兽禽禀性凶残,但凡是被困住了,那是一个也不曾放过,原承天瞧见约有三百余众被九珑御使的三座阵法围住了,那被困兽禽大半失了法宝,只靠一身蛮力技能作战,一旦被阵中法宝袭来,又怎能挡得住。

三百余名转瞬间就被杀了个干净,也就是九渊无天地之分,那被杀的兽禽迅速堕下深渊,故而虽是诛杀了数千之众,也不曾见到一具尸身。

九珑见对手已被诛杀一尽,心中自是叹息,正想收束部属再度向前,忽听阵中兽禽叫嚷起来,那叫嚷声虽出千兽千禽之口,却是大同小异,原来叫的是:“怎的杀她不死!”

九珑心中大奇,凝目瞧去,只见阵中尚有一名异兽挺立不倒,这异兽人头兽身,也不知是怎样来历,瞧其相貌,倒也是楚楚动人,颇有几分姿色。

就在九珑凝目之时,阵中飞来一柄法剑,在那异兽身上一斩,便将此兽斩去首级。

然而那异兽身子一晃,便再生出一个头来。原承天与索苏伦见到此景,亦是大吃一惊。

(恭喜神他姐夫晋级《劫修传》首位神尊,得君一路相伴,真邪感激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