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赶赴天一幻域,可用急如星火来形容,也就数日时间,天一幻域己经在望。

原承天马不停蹄,正想进入幻域,就见那幻域中入口处站着数十名修士,皆是天一宗修士,领头的正是天一宗的妙丹殿长老樊龙与灵符殿长老刘文彬。

二长老见到原承天到来,齐声叫道:“来得好。”也不分说,就各自将法宝祭来。

樊长老所用法宝是为一柄法剑,刘长老则是祭起一柄玉尺来,两件法宝在空中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原承天暗忖道:“天一宗真要与我拚命吗?”

心念动处,将青鸟祭出,那青鸟御控无界之剑,就抵住了玉尺,另将口一张,喷出一口冰焰来,向那法剑烧去。这青鸟经过数次破界之后,修为增进迅猛,便是羽修级修士,也可独自应付了。

两位长老身后的修士各各持法宝在手,跃跃欲试,不想那樊龙长老喝道:“那原承天岂是你等能对付的,速速收起法宝,只管在旁边掠阵。”

诸修不敢不听长老吩咐,只得收了法宝,心道:“有两大长老在此,的确用不着我等动手。”

而刘长老一边御使法剑与青鸟的冰焰抗衡,一边叫道:“这厮果然厉害,便是一名侍雀,我也是抵挡不住了。”

就见那法剑在青鸟的攻击下连连后退,果然是完全被压制住了。

樊长老亦道:“这法剑更是厉害,老夫的御器之术终究逊他一筹。”

原承天神识向空中一扫,不由得哑然失笑,那空中的法剑,玉尺,也就施展了三成法力罢了,否则是以二位长老之能,怎能被一只青鸟就压制住了。

由此可知,两位长老在此等候,与自己斗法,也不是想封住天下的修士的悠悠之口。

心中想得明白,耳边就传来樊龙的传音:“公子我已经自投吕祖府上,唯承天可救,承天速速击败我等,立时前去。”

原承天心中感叹,天一宗长老毕竟分辨得黑白,瞧得清大势,亦可知公子我在天一宗树恩甚多,周不朝与公子我孰轻孰重,谁能掂量不出?

只是若将今日的戏份演足,倒也不算轻松,两位长老修为不俗,位望更高,自己若是出手过轻,则会让诸修瞧出破绽来,若是出手过重,就怕伤了二修。

心思电转,手中就托出两件法宝来,其中一件是为定天鼎,另一件则是禅修之宝玲珑山。

定天鼎向樊长老祭出之时,自是青光乱射,瑞气千条,这件昊天之宝的端得是威风八面。

樊长老叫道:“果然好鼎,只怕是昊天之宝。”

原承天嘿嘿笑道:“此宝正是昊天十鼎之一的定天鼎了。”

樊长老叫道:“厉害,厉害,在下只怕抵敌不住。”就见那法像,法身之宝统统遁出,瞧来果然是竭尽全力了。

原承天见这樊长老戏份演的十足,心中暗笑不迭。这件定天鼎他只是施展出一成威能罢了,哪里需要动用法像和法身之宝来抵御。

至于刘长老这处,亦是法像,元魂法身齐出,来抵御这禅修之宝玲珑山。

这玲珑山若是用来压制仇家,那是再好不过,那仇家心中恨意多上一份,这山的重量就多加一岳,若是心中毫无仇恨,此山不过一峰之力罢了。

但此山若用来吓人,倒是最合适不过,这幻域入口处山势连绵,此宝就将那最大的一座山峰移来,让人瞧上去,自然气象万千,威猛之极。

两位长老身后的修士见原承天这样的法宝神通,无不惊得目瞪口呆,那原承天的大名,自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仙修界纷纷传言此人厉害,可今日见到,却是比传言中还要厉害十分了。,

两位长老皆是大能之士,却被这原承天轻松压制了,而瞧其两件法宝的威能,别说是羽修之士,只怕是仙修大士,也是承受不得。

原承天见戏已做足,也不敢停留,口中叫道:“两位长老,在下今日有急事在身,失陪了。”

就从两位长老中间,疾掠而去,又故意将手中无锋之剑激发了,那剑芒吞吐不定,好不吓人,惊得天一宗诸修急急散开了。

两位长老装着抵御法宝,自然无法脱身,其他修士又怎敢阻拦,遂被原承天轻轻松松,就冲到了幻域门口,此时才收了法宝,将身一闪,进入到幻域之中。

遁行没多远,就见到前方人头攒动,又是一众天一宗修士在路上拦截,领头的则是薛灵雀。

那薛灵雀一见到原承天,眼圈儿就是一红,对身后修士厉声道:“此人厉害,诸修不可上前。”手中持着一对金白双剑,就向原承天劈面砍来。

原承天见这薛灵雀虽是女修,用的却是杀伐之器,心中暗暗称奇,又见薛灵雀神情悲切,与域外两名长老又有不同,一时摸不清薛灵雀本意,只得手持无锋,与薛灵雀斗在一处。

原承天此世修行,初时以祭器施法为主,等到炼成无锋之后,就渐渐的杀伐祭器并用了,而达成羽修境界之后,就可修行仙兵妙式,故而此刻原承天的格斗杀伐手段,已是远远超过猎风。

更兼手中有利器无锋,寻常修士,只怕不是其一剑之敌。

但薛灵雀是为故旧,又怎好真个施展手段,只能摭拦不定,却不肯出手相攻。

薛灵雀只顾着将双剑拼命乱砍,瞧来虽无章法,其实大有玄机,此女的格斗杀伐之术,倒是可以和猎风相提并论的。

忽听耳边传来薛灵雀的传音道:“前面两位长老倒会卖人情,这么快就放你过来,可恶,可恨。”

不等原承天回答,又道:“那步遥环也是个苦命人,你们怎的就将她逼死了,我好歹也与她相识一场,不出这口恶气,心中哪里过意得去。”

原承天也不分辨,亦传音道:“总是承天之过。”

他心中明白,薛灵雀也并非想真心拦截自己,实是与步遥环姐妹情重,又怜惜步遥环对公子我的痴情,这才乱杀乱砍,以泄胸中怨气罢了。

那女子的心事自与男子不同。

原承天既然不敢回击,自是被薛灵雀一步步逼到远处,很快就到了天一宗诸修的视线范围之外。

斗到此处,薛灵雀长叹一口气,仍是传音道:“听说那步遥环是自尽而死,好不让人头痛,你们这些男子,就爱伤女子之心。”

原承天道:“前辈教训的是。”心中不免觉得委屈,公子我与步遥环的是非,怎的就轮到自己头上来?

薛灵雀瞧见原承天恭敬有加,欲辨不得,神情甚是为难,复又破泣为笑道:“罢了,此事本也与你无关,只是公子我已在吕府,杀与不杀,尚在两可之间,若想救他性命,非你不可。”

她面上犹带泪痕,却又笑靥如花,直让人摸不着头脑。原承天只能暗叹,这世间的女子的心思,只怕比那天道之修还要难测些。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如此说来,晚辈仍需竭尽全力,将前辈逼退不可了。”

薛灵雀“扑嗤”笑道:“‘竭尽全力’四字,你还是免用了吧,真要竭尽全力,只怕我就要被你杀了。”

原承天也不知该哭该笑,想了想,便将法身之宝中的雷珠遁出。此珠离体之后,就发雷鸣之声,被那些天一宗的修士听到,自是以为是了不得的法宝,也好为薛灵雀免责了。

说来这雷珠的确威能强大,此珠既是法身之宝,自是以防御为主,尤其是对雷属性法,此珠一出,当可化解于无形了。更妙的是,此珠祭出时,既可收对方雷属之宝的灵力,以增其性能,遇敌越多,威能越强,又可引来天雷护体,到最后会修成怎样的物事,却也难说的紧。

雷珠遁出之际,果然是天雷隆隆不绝,那无数闪电落将下来,就将原承天身周织成网状一般,任你怎样的法宝,只怕都极难突破这道雷电之网了。

那天雷闪电,本来是攻杀之物,却因这雷珠而翻成防御之宝,也算是极其罕见了。薛灵雀见原承天神通强如此,也不由啧啧赞叹。

不过在瞧不见场中变化的修士想来,这雷电一出,自是显得争斗的极为激烈了,薛灵雀就此不敌,也就是自然之理。

薛灵雀见原承天想的周到,亦是欣然,就急声催促原承天速去吕府。

原承天也不收起雷珠,就这么轰隆而去,这也是告诫幻域中的灵兽灵禽,有大修在此,不可过来骚扰,否则定是格杀勿论了。

这一路去的更是心如火獠,正所谓天威难测,那仙修大士的心思亦是难以捉摸,吕祖身为幻域四大修之一,自是无所畏惧,若是真的在一怒之下杀了公子我,原承天就算与其翻脸成仇,也是悔之晚矣。

此处离吕祖瞧来甚是遥遥,可原承天已与当初不同,万里之遥只当等闲,就动用金银二偶三传两递,不过半日,就到了吕府门前。

原承天将身一晃,已到了府前,神识探去,只见合府上下,皆是寂静无声,那府中究竟发生了何事,却是难以预料。

怀着忐忑之心,直奔入府,忽见一道元魂当胸飘来,原承天此一惊非同小可。这道元魂,难不成就是公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