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们是什么心思,起码都知道态度得端正,不像某个胖子,像个大爷一般,处处摆谱。

钱满贯被刻意忽视了,眼里闪过一丝怒色,随手一巴掌甩在一个小二脸上。

“特娘的,都愣着干啥?还不给大爷们上茶?”

说完,也不管众人,率先进了屋子坐下。

很显然,他也是大爷之一。

没人理会这厮,众人纷纷落座。

廖青四下扫了一圈,却没发现张主簿。

这家伙搞什么鬼?

莫非是不来了?

没有道理啊?

转念一想,有点明白了。

举宴赴会这种事,自古以来,权势最高者都是最后一个到场的。

莫非张主簿在这种事上也要打压他一头?

若真要是这样,那就让人有点啼笑皆非了,在这种小事上做文章,能有什么大出息?到底是小地方的人,度量小,眼界狭窄。

殊不知,这只是他廖青的想法。

官场上混的人,对这种事历来都是很在意的。

钱满贯见了一笑,“哎呀,刚才主簿大人派人传话过来,说是突然有点急事,要耽搁一点时间了,还请县太爷见谅啊!”

言语中带着揶揄之色。

廖青没放在心上,“客人迟迟不到,本官同为客人,自然不着急。”

言下之意,就是该着急的是你们作东的,跟我有关系。

钱满贯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尴尬的笑了笑,“应该就快到了,应该就快到了……那个谁,还不去看看,怎么主簿大人还没到?”

心想特娘的,县官已经到了,你还不到,这是在给谁摆谱呢?

当然他只是心里想想,他虽然嚣张,但不代表他心里没数。

说话间,门口出现一行人,正是张主簿到了。

“哎呀,原来诸位都到了,张某真是事不凑巧,耽误了诸位,失礼了,失礼了。”

张主簿带着矜持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一边走一边招呼。

在座的众人都站起来,热烈欢迎其入席。

廖青坐着没动。

张主簿已经看到他了,不过只扫了一眼,便又与众人谈笑去了,一副核心人物的样子。

钱满贯大吼大叫,“上酒!上菜!特娘的,都死哪去了,还不赶紧的,都麻溜点,若是有谁出了岔子,立马给爷滚蛋!”

说完,又好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来冲廖青笑道“县太爷,不好意思,钱某粗鲁惯了,一时口快,不好意思,莫怪,莫怪。”

廖青一笑,不管姓钱的是习惯也好,还是想要在自己面前摆威风也好,他都不在意。

都是些小把戏,不值一提。

酒席很快端上来。

许娇娇三女坐到了大厅另一边,与男客这边中间隔了一道木质雕花隔断,就是通过孔眼还能看到对面的那种,与其说它是隔断,不如说是个装饰品。

那边还有其它乡绅的女眷,人也不少。

钱满贯端起酒杯“诸位!今日难得请到县太爷到此一聚,咱们务必要陪好!喝好!吃好!咱们先敬县太爷一杯!”

这句话勉强像个样子。

众人纷纷起身敬酒,廖青也喝了。

按理,众乡绅应该请县太爷训话,不过钱满贯只字不提,廖青也没那兴趣,此事也就作罢。

接下来是自由发挥时间。

廖青这一桌,坐了他和纪芙、张主簿及四大家的当家人,共七个。

余下的乡绅另外坐了三桌。

众人只字不提此来的目的,只是聊天扯白。

廖青也不急。

席间可以看出来,钱满贯和赵如虎确实与张主簿较亲近,时不时凑近了说话。

另外两家就一般了,跟张主簿话并不多。

孙家的当家人名字叫汉显,中年人,正是当年城守的后代。

李家的叫庭之,已经显出老态了,他便是举人身份。这位中举较晚,朝廷一直没有授其官职,有传闻说也是觉得他老了,已经是花甲之年了,搞不好上任后顶不住心力交瘁,会一命呜呼,这反而是害他,就劝他回去养老算了。

李庭之也没反对,可能反对也没用,果然就从京城回来了,专心培养家族后代。

这两人跟主簿关系一般,反倒是跟廖青攀谈多一些。

席间钱满贯和赵如虎频频向廖青敬酒,似乎想要把他灌醉似的。

不过都被纪师爷这个好酒之人替下了。

钱、赵两人有点郁闷,最后对视一眼,钱满贯终于开头提起了正事。

“县太爷,你能来我们寒城,实在是寒城之福啊!不过我们听说,你刚来就与主簿大人有了一点点小过节,这可不是好事啊……”

话未说完,纪师爷一拍桌子,“姓钱的,说话注意点分寸!”

钱满贯一滞。

他一向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