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许娇娇与廖青确实是大吃了一惊。

监军是什么人物?

那是皇上派下的,专为监督前线军事长官的人物!

战争期间,一军主将权力太大,若他本人生出什么变故,那损失可就大了。为防万一,历来皇家便会设监军一职,专门监督和辅助主将,以防意外。当然,辅助一般只是说说而已,其目的主要是监督,防止主将投敌叛变什么的。

可没想到,如今主将没投敌,监军倒成了内奸,害死了主将!

皇上要是知道了,怕是要气到七窍生烟吧?

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啊!

“那他是为了什么啊?”

许娇娇自诩见多识广,此时也是大为不解了。

一个监军,地位是很高的,上至将军,下到士卒,都不会去得罪他。

可他为什么这样干?

要说没有巨大的好处,他不可能这样干,难道是黑山帝国给他许诺了天大的好处?

何炎熙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因为那位吕大人事败后逃跑,被方家军射杀了。不过据方家军那些将官猜测,可能是嫉恨之心引起。”

监军可以监督主将,其权力很大,但镜城关是什么地方?方脸神将在此地扼守数十年,蛮子在此关前每次都是丢盔弃甲,铩羽而归,早已树立了无上的威严,整个军队,无不唯其令是从。

不仅是军队,连平民百姓都是如此,方脸神将在他们的眼中,就是最值得尊敬的那个人。

而这位吕大人,空有个监军名头而已,谁都不鸟他,对他的指令也大都是阴奉阳违。而方脸神将地位稳如泰山,吕大人也扳不倒他,连皇上也很相信他,多年下来,吕大人不满之心愈积愈浓,最终被黑山帝国引诱叛变,设计陷害了方脸神将。

而以吕大人的性格来看,做出这种事不无可能。这是最合理的推测了。

行吧。

也只能这样了。

堂堂方脸神将,竟然死在一个小人手中,许娇娇也为之扼腕叹息不已。

“至于博霁,他已经正式入伍了,就在镜城关,加入了方家军,这次没有回来。”

何炎熙顿了顿,“回来又有什么用?人大了,总要去做自己的事。”

许娇娇默默点头。

上次见面,何博霁明显变了不少,虽然话还是有点多,但跟过去相比,已经成熟了不少。

家逢巨变,回来也确实徒增伤心。

“那义父,你今后打算怎么办?”许娇娇道。

何炎熙端起酒杯,又一口酒下肚,已经微有熏意,“怎么办?大事已了,我还是回冰阳城,陪陪博霁的娘吧!她也没过多少好日子,就这样去了,我担心她一个人寂寞……”

“哈哈,我一个大老爷们,让你们看笑话了,不打扰你们了,走了走了!你们且喝着罢!”

说完,摇晃着站起来,往外便走。

许娇娇黯然。

廖青见状,连忙跟了出去。

一众糙汉子,也站了起来,没人笑话,表情俱是郑重,目送何炎熙远去。

……

又过一日,永定门大开,迎接大军凯旋归来!

一路上,都有人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全民欢呼。

领头的正是方玉将军,长得也是一副方脸,表情不宠不惊,骑着高头大马,背后是众多的官兵,从大街上缓缓而过。

……

又过一日,永定门大开,迎接大军凯旋归来!

一路上,都有人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全民欢呼。

领头的正是方玉将军,长得也是一副方脸,表情不宠不惊,骑着高头大马,背后是众多的官兵,列着方阵,从大街上不疾不徐而过。

金銮大殿上,皇上高踞龙椅,下面文武百官分列两旁,额外的人来了不少,连许娇娇也得到了邀请。

今日是论功行赏的时候了。

行赏之前先算账。

“武士杰!朕对你寄予厚望,你却寸功未建,损兵折将!你可知罪否?”皇上怒喝道。

幸亏现在是夺回了镜城关,打了胜仗,要不然皇上的怒气要大上好几倍。

朝堂下,上次出征的武士杰及一众高级将官,一一跪倒在地,伏首待罪。

跪在最前面的一排,只有一个人,正是武士杰。

作为主将,理应承受皇上绝大部分的怒火。

“末将……知罪!”

武士杰战战兢兢道,心里早已是后悔不迭了。

数年前,他跟那些草原蛮子打过交道,不过当时主将不是他,是方脸神将,那时候,他觉得这些蛮子除了跑得快,其它也没什么,并不难对付。

在方脸神将的指挥下,他有机会跟蛮子交战了三次,不论他们哪次来犯,他都能将之揍得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没想到,轮到自己指挥,这些蛮子竟然变得如此凶狠!

自己有五万大军啊,他们竟然就敢来冲!

这谁能想到?

再后面,这些蛮子跑得比草原上的兔子还快,自己空有几万大军,却始终抓之不住,徒唤奈何?

唉!纸上谈来终是浅,躬行方知世道艰啊!

早知如此,他就不出这个头了,朝廷又不止他一个将军……

皇上见他态度尚好,怒气倒是消了一点,也不多扯了,将其官职一撸到底,贬为了平民。毕竟他只是打了败仗,并没有其它罪状。

至于伤亡一万余人,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何况大多都救活了……

其它将官,一律降职降级。

这些人其实都是小罪,真正犯了大罪的是监军吕树涛!

没有此人的叛变投敌,设计陷害,方脸神将怎会阵亡?方家另几员大将怎会枉死?

镜城关又焉能失守?

此人简直是罪大恶极,理当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可他已经死了。

但是,按大祥律例,叛变投敌,是要满门抄斩的!

“于爱卿?”

简单的三个字,但皇上表露出来的不满之意,人人都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