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的大郎与大丫,两人此时心里也是各种想法,不是滋味。

一百两确实是大数目,一百两能做不少的事情了,可惜这样就被许张氏给咋乎出来了。

许大荣气得身也疼,心也疼。

姚氏太实诚了,加个二十两、三十两的出来多好。

一说就是一百两,太多了啊!

让人太冲击了。

他指着姚氏道,“你个恶妇,你竟然瞒了这么多的银子,我还以为就卖了八十两,我都拿出来救四弟用,没想到……你……”

姚氏哭着求道,“对不起,大荣,实在是日子太难过了!大郎上学堂开支大,我们一家人在城里租房子,吃穿用度都不是小数目,每个月都是入不敷出的,所以,我才斗胆瞒下了银子,我也没有法子啊……,爹,娘,大荣,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许家,饶了我这回吧……”

许有德的老脸都气得发抖了,他完全没想到会有一百两这么多,他以为老大一家顶多就是瞒个二三十两的。

谁知道,许张氏冷笑一声,“姚氏,我们娇娇说她一箱子海产品在冰阳城就卖了一百多两,他们还是外地人去卖东西,人家欺生,给的行情价。我可是给了你三四个箱子的好东西,你当我们是老糊涂了吗?那些上好的衣料子,胭脂水粉的,一盒就是上百两的,我们一盒都没有留,全部拿给你去卖了!不说多的,一箱子就一百两,那至少应该有四百两,怎么可能只有一百八十两?”

姚氏有苦说不出,“没有这么多啊,娘!我们是县城,怎么可能跟冰阳府城相比较?”

许张氏丝毫不退让,“有没有都好说,你说吧,把东西卖到哪里去了,我们去一访就知道了。”

姚氏无法,拿眼睛看许大荣。

许大荣垂着首装死。

许张氏恶狠狠的道,“你是不是不说?爹娘问你话了,你还敢不回答!那我们只能再请家法了?老大,你怎么看?你媳妇不说真话!请家法该打多少鞭荆条子合适?”

既然许大荣把锅甩到姚氏身上嘛,那么,许张氏就问许大荣这事怎么处理。

许大荣不想背锅,那么就得按她的话来走。

“都听娘的安排,儿子没有意见,儿子也容不下这样黑良心的婆娘。”

许张氏沉吟一下,“那么就家法伺候吧,再抽五十鞭荆条子再说,要是还不说,那就再加五十,反正这样的恶妇,打死了都不为过。”

姚氏眼前一黑!

许张氏是个凶残的人,她有错处在先,许张氏占理,真的把她打死了,那她就是白死了,姚氏连个娘家撑腰的人都没有。

就算是死了,她的名声也全没了,人家问起来了原因,还要说她是活该。

她贪银子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过上好日子,是为了儿女丈夫好。

可是连命都没有了,她能过什么好日子?她还要银子做什么?

姚氏这边在紧张思虑,还在作最后的挣扎。

就听到许张氏已经提起了荆棘条子!

姚氏一哆索,她之前替许大荣求情未成,反而挨了二十鞭,浑身都疼的要命,要再挨下去,她今天真的不得活了。

“娘,别打我,我说!总共是三百二十两,千真万确,三百二十两,这次再没有说谎了,我卖的是……”卖在哪些地方,什么时候卖的,什么东西卖了多少银子,卖给谁的,她都说了。

怕许张氏不信,还拿出个小记帐本来。

上面歪歪斜斜的记了一些帐目。

之前,一百八十两已经给老许家全家人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现在……三百二十两!

老许家已经不能用吃惊来表示了,要用震惊来表示了。

老大一家人,心是真的黑啊!

又狠又黑!

各种震惊。

许有德只觉得人都仿佛苍老了几分。

他为了省点银子,一个人工不请,他一把年纪了,五六十岁的人,却是家里做农活的主力,肩上都挑烂了,都不舍得花一文钱去买点药,就让它腐烂疼痛,疼得整晚整晚都睡不着,还要忍着,不要让人知道了,省得他们担心。

结果呢……老大一家人昧着良心,贪下了这么多。

卖了这么多银子不说,还和许老四合伙,回来继续行骗,想从家里继续弄点银子出来。

他们的心肠是真的黑了啊!

许有德心里有气出不来,想张口说点什么,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堵得慌,他默默的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