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跟你爹死了,你的秀才也别想当了,你还想当秀才?我看哪户人家还敢要逼死亲爹逼死养母的毒狼当夫子当教书的先生!”

“老四,你没有逼用就不要想着出门出生意!老娘千不该万不该,生了你这个一肚子坏水的狗东西,还贩假酒?你怎么不死在外面算了?像你这种狗东西,你就应该死在外面,回来是让列祖列宗蒙羞!”

……

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不给人半点还嘴的机会。

许大荣与许老四也不敢再互相推了。

在许有德面前,他们能推。

在许张氏的面前,推也没用,许张氏跟炮筒子似的,谁推的厉害,谁挨得骂厉害。

许张氏是剜心剜肺,一点情面也不顾的骂法。

骂得两人抬不起头来。

全屋子里的人,不论男女老少,没有一个人敢给许老大与许老四求情说好话了。

姚氏与罗氏动都不敢动了。

大房的大郎与大丫,垂着头,立在姚氏的身后,面色绯红。

四房的三个小子,都知道他们爹做错事了,错得还不轻,都跟着他们爹没脸。

二房的大人与孩子们也都一言不发,几个孩子们看向堂屋中央跪着的大伯与四叔,有鄙夷之色。

还是许娇娇说话了,“娘,您歇会儿,您也注意一点身体。”

许张氏骂得累,她心里更累,“我们娇娇,你受委屈了,你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有这样的大哥与四哥,娘对不起你,还让你千里迢迢的去救你四哥,救他个屁啊,就该让他死在外面……不是个东西!”

“娘,消消气。”

许张氏红着眼睛,“若不是有娇娇你,我们不知道要被两个王八犊子骗到什么时候去?可能砸锅卖铁都堵不上这两个王八羔子的黑心肠!娇娇,幸亏有你跟着去了,拆穿了两个王八羔子的奸计,老头子,你说吧,这事儿要怎么办?这两个王八犊子,怎么处理?”

这时候,许有德已经回缓了过来。

许娇娇已经帮他把全身上下关键穴位都扎了一遍,气血都疏通了。

许老大与许老四都求饶,“爹,我们错了,娘……我们真的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许有德沉吟一下,“请家法吧。”

家法两个字一出,屋子里所有人都肃然了几分。

姚氏脸上显出不忍之色。

几个小的孩子们还没有见过,请家法是怎么一回事,但看到大人脸上那肃然之色,都不约而同的心凉了几分。

许老四以前被请过家法,一听到家法两个字就瑟瑟发抖。

许大荣面色发红,羞耻又尴尬,他是大房的长子,又是秀才的身份,他爹竟然要给他用家法!

许家家法简单又粗暴,就是脱了外裳,用荆棘条子抽全身。

荆棘条子上全部都是粗长的刺,抽在身上,一鞭下去就是血肉模糊,往常都是许有德亲自来抽,犯错的人按照情况严重来抽,最低的都要抽上三十鞭。

许大荣从来没有被抽过……只看过下面的兄弟们挨过家法。

许张氏点头道“行,那就请家法,老头子,谁来执行家法?你身子骨不好,没有力气……”

许有德回道,“那你就抽吧!或者让娇娇来抽也行……”

让许娇娇来抽?

不不不不……

许老四立即摇头道,“娘,您抽,您抽了儿子,好出气,就不劳烦妹子出手了。”

他已经做好了在床上躺三天的准备了。

如果让许娇娇来抽,那么,他觉得可能要躺十天。

“行,我来抽。老头子,抽多少鞭?”许张氏满足他。

这等粗活脏活她老婆子来干,娇娇是小姑娘家,没得让她脏了手。

要是传出去,把两个兄长抽得在床上躺几天不起来,太凶残了,名声也不好听。

“每人五十鞭吧。”

许有德话音一落,许老四的魂都散了一半,脸色惨白。

许大荣也面色发白,几乎支撑不住,要摊倒在地。

许张氏去取荆棘条去了,许家每年都会新砍一根荆棘条备着,就怕有需求的这一天。

姚氏忍不住了,“爹,大荣他是个秀才,向来都是个斯文人,受不了这么多下,会抽坏的,爹,我不是向您求情,大荣犯了错,我这个当媳妇的没有及时察觉,劝阻,我也有错,我愿意替大荣受三十鞭。”

许有德沉吟不语。

许老四赶紧朝罗氏使眼色。

罗氏会意,“爹,我们家当家的身子骨自小就弱,娘胎里的不足,也受不得五十鞭这么多,万一以后落下什么病根来,几个小萝卜头们还小,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