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位大臣原本憋笑憋的厉害的面容,听到管燕燕的话后,戛然而止,闷笑声停止,笑意顿时僵在每个人脸庞之上,其中便有脸庞通红的大臣好似强忍着什么一般。

“咳咳······”

这时,众人中响起轻微的咳嗽声,紧接着,咳嗽声骤起,只见众位大臣纷纷半俯着身,掩嘴咳嗽着,原来适才一时不察,没了防备,这才被管燕燕所说的话吓了一跳,被口水呛到了。

待缓过劲儿来后,众人说不出此时是什么感觉,只知又喜又怨,哭笑不得地望着一唱一和的二人,他们能说‘不是’吗?

如果他们说‘不是’,那岂不是与太后同流合污?

与太后同流合污这能行吗?他们此刻是与夜丞相坐在一条船上,与夜丞相坐在一条船上那就等同于与皇上,辛大小姐坐在一条船上。

就算想法有所分歧,但那也是内部之事,内部矛盾可以有,在私底下想怎么解决便怎么解决,在大庭广众之下,在‘敌人’面前,也不可能拆自己人的台啊!

最为重要的是,他们确实‘是’,而非‘不是’。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照如此看来,众位大臣皆是想到一起去了,随即,不知是谁率先颔首做出决断。

“本官赞成辛大小姐与管小姐所言。”

“本官,本官亦是赞成辛大小姐与管小姐所言。”

“本官亦是······”

只见众位大臣忙不迭地纷纷颔首,速度且快而不乱,一个接一个,中间不作丝毫的停顿,好似若是晚了一步,便会被冠上‘同流合污’的罪行一般。

太后立在那,对于梓涵与管燕燕的言行举止以及众位大臣的反应好似未曾瞧见一般,只见其垂首,看不清其面上的神情,但自她周身的寒气便能猜测出一二来。

立在太后身侧的文公公小眼危险的眯起,瞳孔紧缩,好似虎狼一般,深深地凝望着梓涵与管燕燕等人,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而天不怕地不怕的管燕燕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寒颤,身子一抖,整个人顿时紧绷起来,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向周遭看去,随即将视线在文公公身上定格。

梓涵率先察觉出管燕燕的异样,双眸没有焦距地向身旁望去,奈何,触眼所及之处依然是模糊不清的一片,无论她如何的用力观看,皆是看不真切,从而错过了管燕燕一闪而逝的提防。

既然看不真切,那么便不再勉强自己,低声询问道:“管小姐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此刻管燕燕顾不得回应梓涵的询问,双眸紧紧锁住文公公的身影,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迸射出熊熊焰火,火光四溅,百里之内尽受牵连。

一旁闷笑的付公公见管燕燕未曾回应梓涵,一时诧异,转首,顺着管燕燕的视线望去,待触上文公公阴森的目光之时,亦是跟着不自觉地打了寒颤。

付公公的反应,让梓涵更加诧异,“付公公,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付公公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地望了望管燕燕,又看了眼文公公,随即便将视线放到中间的梓涵身上。

“这······”

未待付公公将话说完,管燕燕已然收回视线,将付公公的话从中打断。

“涵儿,无事,你无需担心。”

“哦······是吗?真的没有什么事吗?”

显然,管燕燕的这一番回答未曾将梓涵唬弄住,不是梓涵心细,而是付公公与管燕燕二人表现的实在太过明显了。

正在梓涵想要继续询问下去之时,管燕燕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付公公,你可知道这个文公公是何来路?”

付公公肯定地摇了摇头,梓涵不死心的继续询问道:“那,那就是说,这个文公公不是自皇宫之中出来的?”

“应当不是,这个文公公如何看皆不像······不像是个太监,倒像是个,倒像是个练家子,这只是奴才的猜测罢了。”

“不,付公公,咱俩想一道去了,你与我所想一般无二,这个文公公横看竖看皆不像是宫中出来的太监,呃······付公公勿怪我直来直去。”

付公公受宠若惊地摆摆手,“管小姐说哪里话,咱家未曾放在心上,更何况,管小姐说的是实话,文公公确实不像太监。”

“恩,此人身上阴气极重,倒像是自······对了,付公公,逍遥王可曾对这个文公公有何说法?可曾提起过有关此人的话来?”

听此,付公公沉吟片刻,继而肯定地摇摇头,“逍遥王曾经派人查过,未曾查出什么有用的,只得暂时放下了,至于可曾提起有关文公公的话来,恩······奴才肯定,未曾,这几日,逍遥王忙的晕头转向,事事亲力亲为脱不开身,恐怕将此人忘得一干二净了,怎么了管小姐,您可曾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恩,这个文公公不简单,你转告逍遥王,定要让他防范一二,此人极阴之气极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否则,一个正常人是不可能有这般极阴之气的。”管燕燕郑重其事地嘱咐道。

“好,咱家省的了,怪不得咱家觉得此人颇为不对劲儿,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一个正常人堪比死人,自然是不对劲儿的,不过,稍后还是管小姐亲自对逍遥王说吧!”

“哦?”顺着付公公的视线望去,管燕燕了然,点点头,继而向略显茫然的梓涵嘱咐道:“涵儿,你注意一番,这个文公公不是简单之人,哦,这个文公公就是太后身边的太监,恐怕有几分本事。”

“好,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说着,梓涵嫣然一笑,犹如百花齐放,在众人的眼中发出熠人的光芒。

管燕燕见梓涵回的如此痛快,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初始之时,是她自己大言不惭地声称会保护好梓涵,结果现在只是口头交手,尚未展露各自的实力,竟然推翻了自己先前所说的话,等同于打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