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御韫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让逍遥王有些许的担忧,他不担心梓涵会对独孤御韫动情,他担心的是,独孤御韫会用阴险手段。

毕竟,半年多以前,独孤御韫使用的小手段可不少,可谓是层出不穷,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竟然逆天改命,篡改梓涵的凤命。

若是独孤御韫用些阴险手段,那么他们便处于被动一方,这样一来,独孤御韫的胜算便高于他们,为了避免以后不必要的麻烦,他必须要想法打消独孤御韫的念头。

虽逍遥王如此作想,但他心中还是明了的,想要独孤御韫打消念头,那犹如登天,毕竟,独孤御韫能为了梓涵不顾自身的危险,前去搭救梓涵,由此便可说明,独孤御韫对于梓涵是用了心的。

“就算皇嫂知晓是太子救了她,亦是不会改变什么的,太子殿下难道忘了,您适才可是说过,那是您心甘情愿的,难道您想着用这事来威胁皇嫂不成?”

不待独孤御韫说什么,逍遥王抢先继续说道:“瞧瞧,本王怎么给忘了呢,太子殿下能做出威胁皇嫂的事亦是不稀奇的,毕竟,太子殿下本身就是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

“本太子一向奉承的是,不注重过程,只注重结果,就算无可避免的用一些小手段,只要达到目的,那也是无可厚非之事。”独孤御韫不理会逍遥王的明嘲暗讽,轻飘飘的回应。

其实独孤御韫根本就不是只注重结果的人,只不过,他没有办法了,他深深的嫉妒着,深深的煎熬着,所以,只要让他得到梓涵,他用一些小手段,亦是无可厚非之事。

“太子殿下,您所说的结果就是这样?”说着,逍遥王上下打量着独孤御韫,视线中皆是满满的挑衅,特别是视线在独孤御韫的双腿以及半遮的脸庞上停驻的时间过长。

“若是这就是太子殿下想要的结果,啧啧……本王真真是不敢苟同啊!本王可是听说了,听说太子殿下您这半年多以来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啊!”

独孤御韫不为所动,手执白玉酒杯,向逍遥王一示意,转而一饮而尽,举手投足间有着说不出的儒雅之态。

“这一切,本太子甘之如饴。”

“好一个甘之如饴,可惜,可惜,就这一甘之如饴,差点儿失去了方澜的太子之位,这个代价,可是够大的啊!”

逍遥王不屑的睨着独孤御韫,心中渐渐没了底,他看出来了,独孤御韫对皇嫂的感情就好似皇兄对皇嫂的感情一般,甘愿为了美人,不要江山的主儿。

若是别的女子能让皇兄只要美人而不要江山的话,那么他定然会毫不犹豫的将这女子除之而后快,亦或是将其一生禁锢起来,可是这女子不是别人,是辛梓涵。

不是因为辛梓涵有何特别之处,亦不是因为辛家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是因为,她够聪明,够理智,够坚定,够分寸,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是那种为了荣华富贵便抛弃一切的人,所以,他才会心甘情愿的唤她皇嫂。

既然这声皇嫂应下,那么她这一生只能是天齐的皇后,是皇兄的妻子。

虽然皇嫂够坚定,但是保不齐让人时时惦记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就是如此,他虽相信皇嫂,可是他不相信独孤御韫。

独孤御韫的魅力不次于皇兄,相反,独孤御韫身上的儒雅之气是皇兄所没有的,最主要的是,皇兄现在昏迷不醒,虽然方老头与管燕燕再三保证,皇兄会醒来的,但是他心知肚明,距醒来之时会有一段时日,而这段时日,保不齐不会让独孤御韫钻了空子。

许是独孤御韫看出逍遥王的异样来,微微一笑,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杯,另一只在袖袍中紧握在一起的手渐渐放开。

“就算为了她,抛弃一切,又有何妨,若是她不喜宫中生活,那么本太子会毫不留恋的为她抛弃一切,过她想要的日子,一切皆值得,值得。”

逍遥王听此,面色微沉,如此明显的话语,逍遥王何尝不明白呢,独孤御韫能抛弃一切,可是皇兄……可是皇兄不能。

“是值得,本王又没说不值得,可是,太子殿下如此不负责任,想必是皇嫂不愿见到的吧!试问天下女子,是想要一个有责任心的男子,还是想要一个不负责任的男子?”

“逍遥王爷不是梓涵,不是本太子,怎么就知道梓涵将本太子抛弃一切视为不负责任?怎么就知道本太子不会安排好一切?”

“就算安排好一切,亦是能恢复到以前的模样?还是能堵着这悠悠之口?太子殿下是聪明人,亦是男子汉大丈夫,是不会为了一己私利而将自己心爱的人推到风口浪尖之上的,您说是吗?太子殿下。”

说着,逍遥王意味深长的睨了独孤御韫一眼,似笑非笑的神情使得独孤御韫再也绷不住初始之时的运筹帷幄。

逍遥王这一番话,当真是让人无法反驳,世人皆知,辛家嫡长女辛梓涵是天齐未来的皇后娘娘,现如今又身怀龙嗣,若是日后,出现在方澜,成为方澜的太子妃,这对众人来说有着怎样的轰动。

再加之,方澜的太子为了她,放弃一切身份,那么……世人将会如何看待?当今世上,女子的声誉重于一切,到时,‘红颜祸水’四个字将会追随辛梓涵身后。

严重些的,他们一生不得安宁,如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臣民,终得一个‘惨’字。

看到独孤御韫此时的神情,逍遥王满意了,他知道,他所说的话,独孤御韫皆听了进去,这样一来,独孤御韫会顾忌一些,但是这些,尚且远远不够,他还要再给他一击重创。

“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莫要强求的好,就算太子殿下强求,亦不过是一时的,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就算是在方澜想必太子殿下亦是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