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发生了什么事?”苏依米了解洛溪,从她的眼神里就看出来不对劲了。

“没什么。”洛溪将温热的茶递到苏依米的跟前,“就是想你了,约你出来见一面。”

自从回国之后,洛溪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段时间,只是偶尔打个电话报平安,除此之外就找不到人。

苏依米抿了一口茶,茶水入口带着清冽的甜,倒是让人有些意外。

“听说你最近有相亲对象了?”洛溪的眼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嗯。”语气很平缓,听不出来情绪。

“不想和他在一起了吗?”

“不想了。”苏依米微仰着头,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好马不吃回头草,我都在他身上吃过亏了,又何必在上去讨不自在。”

“这句话倒也是。”

两个人相互调侃着,说些姐妹间的小秘密。

“他对你好不好?”洛溪的眼睛很亮,在迷离的灯光中像是璀璨的星。

“挺好的。”苏依米想了想,除了不喜欢,肖宁的身上没有丝毫的错处,是个很适合做老公的人。

“叫什么来着?”洛溪想了半天,没有想起来那个人的名字。

“肖宁。”

“你公司的那个小屁孩?”洛溪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依米,人家才大学毕业,你都下得去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不是。”苏依米有些哭笑不得,“只是同名了而已。”

当时她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但是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她就没有混淆过了,毕竟两个人是两种不同的个性,差异分明,让人实在没有办法联想到一块。

洛溪还想再说些什么,包厢的门就被打开了。

然而进来的却不是服务员,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几双眼睛对视的瞬间,男人也有点懵,侧头看了一眼包厢的号码,的确是他的常驻包厢。

可是这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两个陌生的女人,而且还是在喝茶?

“有事?”苏依米的眼神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番,带着十足的警惕性。

“这里是我包下来的。”白海乔的话说得一本正经,他一个星期有五天都在酒吧里度过,老板已经默认了这间包厢是他的,从来都不会让外人进入。

“那抱歉了,今天是我包下来了。”洛溪看到白海乔怀里搂着的几个女人,早就将白海乔定义为混迹在女人堆里的浪子,说话的语气丝毫不客气。

“可这是我的地盘。”白海乔挑眉,一点都不打算让步。

“哦。”

洛溪的心情本就不好,这会聊天的气氛被打扰,自然更加生气。

白海乔示意其中一个女人去喊老板,作势要走进包厢的时候,却被洛溪喊住了,“这位先生,这里被我包下来了,麻烦你出去。”

“是不是你的地盘还说不准呢。”脚步往前走了两步,越过了门坎。

洛溪随意地砸下一个茶杯,碰巧就在白海乔的脚边,“再走一步,下一步就是你的脸了。”

苏依米坐在一旁,迟迟没有开口,她知道洛溪的脾气,心情好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心情不好的事情什么规则都可以不管不顾,以前在工作的时候这脾气尚且还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收敛几分,现在完全就是肆无忌惮。

白海乔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性格的女孩子,一时间还有些新奇,“女孩子要温柔一点才会有人喜欢。”

旁边的几个女人因为白海乔的这句话而哈哈大笑,看向洛溪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奚落和嗤笑。

“所以呢?”洛溪不慌不忙,丝毫没有因为白海乔的话受到半点情绪的影响。

“如果你温顺一点,也许我就会把这个包厢让给你。”白海乔挑眉笑着,眼睛里却是分明的清晰。

两个人对峙的时候,经理匆忙地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白少爷,今天是值班的人疏忽了,下单的时候给这位小姐按成了您的包厢号,您看要不然我给您换一间?”经理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他清楚地知道白海乔的背景,也知道他和宋图南的关系,自然不敢怠慢,“今天晚上的酒就当作是给您的赔礼,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

一番话,已经将事情的原委说得清清楚楚,白海乔还带着笑意的脸冷了几分,先前大话都放出去了,此刻倒是有点下不了台。

“如果我说不呢?”白海乔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却是看向了一旁的洛溪,带着挑衅。

“这......”经理也是为难,权衡之下转头去问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苏依米,“这位小姐,要不然我给你们换一个包厢吧。我看你们也喜欢茶,我让人送一些好茶过来,大家都各自让一步,怎么样?”

苏依米倒是觉得无所谓,抬眼咨询了一下洛溪的意见。

“不换。”洛溪的倔脾气上来,就是要和白海乔死磕到底。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讲理,白爷让你坐这么一小会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还得寸进尺,算是怎么回事?”被白海乔搂在怀里的女人不满地嘟囔着,说话的分贝却足以让洛溪听到。

“呵。”洛溪笑了起来,笑意未达眼底,尽数都是讽刺。

经理站在一旁全然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慌乱得整个人的背后都渗透着冷汗,再想不出万全之策。

蓦地,从门口走进来一个男人,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浑身包裹着狠厉冷漠的气息,像是伪装的死神在一步步地逼近。

他身上带来的威慑和压迫太过于强烈,让人没有办法不留意到,饶是迷幻的灯光逃窜到他的身上,也削减不了那种可怖的气氛。

苏依米随意地瞥了一眼,在看清楚来人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握住茶杯的手一顿,险些将茶水倒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好在她坐的位置是在沙发的角落,恰好是灯光折射的死角,只要她低着头,就不会轻易看到她的脸。

“怎么回事?”宋图南的声音冷漠,像是寒冬中的风,越过耳膜的位置,听得让人心头一颤。